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灞桥,柳絮飞舞。

阿房宫在一片大火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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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中国古代建筑,尤其对阿房宫的原貌有强烈的探究兴趣。

当我再次来到阿房宫的旧址时,这里已经看不到昔日秦都的繁华,甚至遍寻不到一丝秦的宏大。有的只是漫天飞舞的柳絮和游客如织的嘈杂。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了,这里就象一个谜,一个如秦般强大如唐般绚丽的谜。

渭河水依旧静静流淌,把洋洋洒洒两千年的笔墨尽淘。旧宫墙依旧巍然屹立,把五千年的黄土透穿。

那些厚重而沧桑的宫墙,每一块砖似乎都在诉说一个美丽而动人的传说。每一片瓦似乎都见证了一个千回百转的过去。

游客们争先在那些古迹面前留下自己的身影,而我的相机却只对这些古朴而厚重的旧砖瓦和泱泱黄土的旧建筑印记感兴趣。

在阿房宫的旧址上徘徊,拿着相机来回的拍,过往的人群都好奇的看着我,眼神里尽是惊诧、鄙夷。而我却自顾拍着,丝毫不在意这一切。

我习惯用胶卷纪录历史。匆匆带上胶卷,我就扎进了暗房。浸泡,显影,定影,冲洗,凉干,每个过程都再熟练不过。

照片很清晰,我一张张欣赏着,很满意。突然,一张照片冲破了我的视线,秃的跌落到了地上。俯身去拾取照片的时候,我几乎是跄踉跌坐到了地上。光秃秃的黄土坡上竟然站立一个人。身穿盔甲,手持长剑,象极了武侠电影里的剑客。我是从来不拍人的,怎么会有人呢?莫非是刚巧有排戏的在那里?

惊魂稍定后,我仔细端详起照片中的人。他,脸色凝重,目光如炬。那手中的长剑虽有剑鞘在外,却掩藏不住犀利而寒重的剑气,扑面而来。我只觉得心一阵的发麻,赶紧收拾好照片,冲出了暗房。

第二天,我带上照片又来到阿房宫的旧址,向周围的商贩打听,昨日是否有排戏的在此,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奇怪,我昨天拍的时候,也明明没有看到人呀,何况还穿得这么怪异,不可能没有发现就突然冲入了我的镜头!而且,我习惯连续的拍照,怎么只有一张照片里有这个人呢?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剑客的脸线也总是浮现在我眼前,竟然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却又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越是奇怪的事情,我越是想要一探究竟。反正今天也无事,卸下沉重的相机,我坐在黄土地上,看着过往的人群,想要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亲眼看到那个“剑客”。

描了半天,都是陌生的面孔。注定无缘,我心里感叹着,突然想笑,呵,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心里有一丝的失望。暗吟道:“年年伤别,灞桥风雪”。拿起相机,起身就笑了,怎么又想到这句。这个时节,灞桥也该是柳絮飘飞了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灞桥,顺便凭吊一下自己内心突如其来的幽思。

灞桥在西安城西,很多次想来这里,却又怕勾起离人的相思。折柳相送成君意,竟无离人唱幽思。这样的诗句是适合这里的,却不适合我此时的心境。既无聚何来别呢?

呵呵,又是苦笑。想起一个陌生朋友的疑问,“研究历史的女孩,都是这么善感吗?”

历史何其绵长,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越是研究它,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渺小。多年后,我们会留下些什么?历史又会记得我们些什么呢?

来到灞桥,是无法不感叹的。收起相机,因为此刻我已经无心绪再拍什么。灞河,灞桥,还有那两岸的灞柳,他们又会记得些什么。年年风起柳絮舞,桥上不见赏花人。

独自站在桥身远望,轻柔的浅蓝丝巾随微风飞舞,爱抚着面颊,就仿佛拨弄离人的情丝。

研究这个城市的建筑历史,我感受到的总是它曾经的磅礴,曾经的宏大,就如那曾经的天下第一宫——阿房宫,总是盘旋在我的梦里,依然浩大而魏延。唯独在灞桥,我的思绪游离,小儿女的情思是不是也如那后宫三千女子般飘摇而蒙胧?

那漫天飞舞的柳絮,又是谁的离思?谁的幽情呢?

自顾抬头望着那飞舞的柳絮,却在不经意间,颈间的丝巾滑落,随风向河中飘去。我伸手去抓,却扑了空。哎,轻轻的叹息,那是我最喜欢的丝巾呀,也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回忆。

空的不只是手,还有心。

也好,走就走吧,免得留在身边,又是另一番失落。。。

转过身,不忍再看着那丝巾一点点远去。就在转身的刹那,我惊呆了,他,那个“剑客”出现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我掉落的蓝丝巾,正伸手递给我。

“给你!”他的声音轻而低沉,可我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我已经惊呆了,长剑、盔甲、古典的装束,跟照片里一模一样,只是那眼神不那么犀利了。我呆呆的接过他手里的丝巾,连谢谢也忘了说。

他已经转身走了,我看到他手里的长剑上刻着“风情一剑”四个字。边走,边听到他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看来不是做梦。可是,怎么可能呢?丝巾,长剑?我手里也纂着那丝巾,湿湿的。突然,一身冷汗。。。

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灞桥上的一幕,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随朋友参观西安博物馆。在那尘封的玻璃柜里,一把长剑吸引了我,走进一看,剑身上竟然刻有“风情一剑”四个字。我再次惊呆了!这时候,博物馆的解说员过来了,我问他,一个月以前这剑是否丢失过,他笑笑,“小姐是怀疑我们这里的保安措施吗?这剑建国初就在这里了,一直没丢过!”

没丢?那我看到的那把呢?我问他,这剑是否是一对,他说就这一把,绝对不可能还有的。说完,就走了。

我走近玻璃柜,仔细端详着那剑,确定,跟“剑客”手中的剑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略显陈旧一些。再仔细看,不对,这剑中间有裂痕,准确的说是从中间断裂了。

突然,想起剑客的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风情一剑(游客)古迹,影中人;剑既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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